第38章 女状元的正妻（16） (1/2)

关芙看韩子瑜神态凝重的样子就觉得很开心。/p

所以不用伪装，露出几分笑容，看起来就是十足的天真无邪。/p

韩子瑜鬼使神差，把绝对不应该说的话说出了口。/p

她对关芙问道：“你恨不恨我？”/p

关芙觉得她挺可笑的，不过沈淑宁本人是不恨的，甚至对韩子瑜还有点慕强情节，于是她答道：“不恨。”/p

韩子瑜说：“如果不是我，你或许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的如意郎君……”/p

关芙这下终于忍不住笑了：“夫君，你再说真的还是在逗乐？”/p

沈淑宁这身体，虽然没什么致命病，可是是不能生孩子的，要不然沈淑宁也不会蹉跎到十八岁，才被皇帝一个指婚嫁给韩子瑜。/p

沈丞相都没有给她相看过人家，没有哪家能够善待不生孩子的正妻，他是做好了准备养沈淑宁一辈子的，在家里养着，沈淑宁说不定还活的更久一点。/p

韩子瑜也忍不住笑了，她也知道其中的关节，用世俗的眼光衡量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劝说沈淑宁，有点不太适用。/p

笑了一会儿，韩子瑜说：“我毕竟是骗了你，骗了世人，我有歉疚。”/p

关芙审视着她，发现她说这话是真心的。/p

不过关芙可不希望她因为歉疚于自己的身份，退缩畏怯。/p

她难得的说了几句鼓励性的人话：“夫君此言差矣。”/p

“我有一问，这世上各色人等，所求为何？”关芙说。/p

韩子瑜说：“各自有所求，小不过家长里短，大不过国计民生。”/p

关芙说：“然此众生者，可有人一生无憾，从无缺漏？”/p

韩子瑜默然道：“怕是只有圣人。”/p

关芙说：“圣人也不是完人，夫君怕不是读书读傻了，开始强求不可能做到的事了？”/p

韩子瑜摇了摇头：“我毕竟是女子……女子从政，惊世骇俗，举世皆敌。”/p

关芙把手里的勺子往碟子里一扔：“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我只知道夫君有真才实学，能做大事，比那些男子女子强出百倍，便是有谁不服，也做出一份功绩来再说话吧！”/p

关芙说：“举世皆敌，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p

韩子瑜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夫人，你……怎么……”如此强硬刚烈，理直气壮。/p

关芙顺了顺气，她说的基本上是沈淑宁用情感赶出来的话，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意义。/p

只是需要一点补充。关芙压低了声音，对韩子瑜说：“可是，现在夫君年纪尚浅，贸然与世为敌，有些危险。夫君，难道有谁要泄露你的秘密吗？”/p

韩子瑜神色一凝。/p

是啊，有人知道她的秘密，还用她的秘密威胁她。/p

可那个有人，是当初帮她瞒天过海科举入仕的人，也是天下之主，动不得的人。/p

韩子瑜没办法说出来。/p

她只是苦笑：“实在是没有办法……”/p

关芙假装犹豫了一会，她凑近韩子瑜，低声说：“……莫不是那位……”/p

韩子瑜看着她的眼睛，叹了口气：“夫人莫要害怕，若是有一日他要动手了，我会通知泰山大人提前将你送回娘家。”/p

关芙眉头紧皱：“岂有此理……难道只许他害人，我们只能受着等着吗……”/p

韩子瑜说：“嘘……”不让关芙继续说了。/p

关芙站起来，瘦弱的身子弱柳扶风的走了一圈，周围的下人早被她们遣退，并无隔墙之耳。/p

她回到韩子瑜身边，耳语道：“夫君，我是恨他的。他视我如蝼蚁，若有一日……”/p

韩子瑜嘴边的肌肉动了动。/p

司马义视关芙如蝼蚁，她又好到哪里去。她们两个在司马义眼里，区别也不是太大。/p

关芙说的话大逆不道，却因为耳语般的声音飘到了她心底。/p

若有一日……/p

和韩子瑜密谈后，关芙就明白，火候到了，该出锅了。/p

还需要一点小准备，就能引燃这一垛烟火。/p

而这一天，在关芙暗地里的努力下，来的并不晚。/p

关芙买通了一个沈丞相一派的大臣，派他游说了司马义倚仗的军队掌权人，楚云，让他和韩子瑜交流了一番。/p

如韩子瑜所猜想的，和她境地相差不多的楚云，司马义的对待方式也相差无几。/p

虽然不像对待韩子瑜一样肆无忌惮，可是司马义对楚云一边利用一边提防的心态依然让楚云提心吊胆。/p

曾经韩子瑜是个微末的翰林编修时，司马义还常常让她进宫，甚至让她看大臣们呈上的奏折，向她诉苦并且说些政事上的问题。/p

但自从韩子瑜在朝堂上真切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他就再也没这样做过。/p

或许也有自尊心的因素，司马义不允许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展现自己。/p

但他仍然需要心腹。这个人选变成了回京领赏后的楚云。/p

楚云没什么文化，事实上，他只是凭着本能打了几场胜仗。/p

皇帝对他说的那些话，咒骂的那些人，都让他困惑而且惶恐。/p

他不懂。/p

于是当司马义召见他的时候，绝大多数时间，他沉默的站在旁边，好像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巨犬。/p

渐渐的，司马义看出了楚云的无能为力和茫然。/p

他对待楚云的态度日复一日随意了起来。/p

楚云沉默得如同什么都没变，可是没有人愿意被草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