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2)

此时二叔他儿子已经没有一丝声响，除了血淌下的声音便是大田和天二的大笑声，他们相视而笑，像是回到了曾经的年少，那时无忧无虑，哪有那么多心事重重

二叔凄惨了笑了一下，忽然也像是发了疯一样，大喊了一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出手？

二叔的言语以及眼神之中满是怨恨，只是刚说完这句话后，二叔便昏厥过去了，他有话没说完，似乎此时的他也想将所有的事都讲出去，只是身体没有给他这个时间而已，身上的刀伤虽然被三哥包扎起来了，但也是失血过多，而且心中郁结成恙，因此直接就倒下去了。而后那些村民也冲了上去，凶神恶煞的冲到了大田他们身边，那些老人呆呆的站在那儿，似乎从未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般模样，九爷更是满脸的茫然，自己的亲孙子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了，而自己只能看着，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杨老爷子满脸铁青，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二叔发着呆

当那些村民冲上来的时候，花安都也像个老人一样，杵在那儿发着呆，从始至终他一直是这个样子，看着浑浑噩噩的，估计从他被大田救下后，便一直纠结着吧，他是被大田骗到这儿来的，但却也是大田将他在白甲手里救下的，对于他们，花安都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感动

因为动手的只有大田和天二，所以那些村民也只对二人下手了，此时他们俩被打倒在地，不说七孔流血，也是面目全非了，只是他们俩依旧在笑，看着对方，狂笑不止，血从他们鼻子和嘴边淌出，不过却没有丝毫压制出他们的笑声

而他们笑的有多痛快，那些落在他们身上的拳脚就有多狠，此时那些村民完全是抱着将他们打死的想法动的手

大田，咱们哥俩到了下面再一起喝酒好不好？

就在天二被打的鲜血四溅的时候，从他的狂笑声中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而听到他这么说，大田没有一丝惊讶，嘿嘿的回应着他

好啊，咳咳...喝酒，咱哥俩在局子里的时候说好的，出来后要大醉，只是一直没机会，就快有机会了，嘿嘿，就快有机会了

听到他们这么说，那些村民的怒火愈胜，下手也更狠了，在砰砰的拳声中，他们的笑还是没有半分低沉，满耳的狂傲，

天二，老子要喝五斤白的，哈哈哈，老子要灌死你个狗日的，在牢里的时候，你他妈竟然想抛下老子独自去死，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牛哥？对得起老花？你个狗日的，哈哈

大田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的，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时候他没有哭，而想起记忆中的某个片段的时候，他却泣不成声，在大田说完这句话，那些村民也住手了，不知道是打累了还是怎么，大田和天二被他们围在中间，却没有对他们动手

这时候，天二眼睛失神了一会儿，笑了笑，只是很牵强

嘿嘿，大田，那时候我真的撑不下去了，牛哥，哈哈，好远的事啊，牛哥死了不过三两个月，我怎么感觉他死了很久呢，还有老花，好陌生的人啊，我们怎么会这样，大田，我们怎么他妈就成这样了？

大田嘿嘿一笑，却没有说话，看着天，让血流在地上，就在这时候，天二忽然哈哈一笑

他娘的，死了也好，那些痛苦的事老子就不会一直想起了，哈哈，至少有人给老子陪葬，值了，值了

天二或许是真的太过厌世了，以致在那么多村民在场的时候，竟然如此口出狂言，这不是在他们伤口上抹盐么，真是自寻死路，果不其然，就在他刚说完的时候，一个村民直接拿起锄头对着天二的头上砸去

当时那个村民出手实在是突然，以致大伙儿都没有防备，知道天二的脑浆溅在大田的脸上的时候，大田突然就呆在那儿了，像是魂魄出窍了一样，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

天二

大田声音很大，也不知道受伤如此之重的他怎么会突然那么中气十足，可是无论他叫的多有劲儿，反正天二一直瘫软在那儿，此时他的脑袋已经被砸裂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他的眼睛散落开来，一直看着大田，一只看着花安都，不知道是舍不得，还是放不下

兄弟

大田再次出声，然后像只断腿的家犬一样，慢慢爬到了天二的身边，他的手刚才被锄头砸了好几次，皮开肉绽，能看见森森白骨，只是他却丝毫不介意，像是傻了一样，艰难的用双手捧起四溅在地的脑浆，想塞回他脑袋，此时他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艰难的做着这件事，这是他如今唯一能为兄弟做的

大田，别这样

这时候，花安都终于走上前去，扯着他的手，不过大田不顾伤口，仍固执的继续着自己先前的动作

大田，天二死了

我知道

大田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说着这句话，花安都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他这样子，而村民似乎并不想让他死的那么轻松，要让他受尽折磨才死，所以看着他伤心，也没有上前打扰。就在大田将四周的脑浆弄清理干净后，他突然转过头看着花安都说道

老花，要是当初我们没有害那个女孩，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了？

大田的声音很轻，似乎怕说重了，就说中了。花安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只是看着花安都的表情，大田凄惨一笑

哈哈，都怪我，要不是我色胆包天，也不会将他们害死，都怪我

不是的，大田，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