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求生，死 (1/2)

原本荒凉的银河之畔，顿时笑声四起，在那漂浮空中的白玉院内传来空灵的声音，“在我地盘上忤逆我？你觉着我还会放过你？”

司命却也不慌不忙，一脸带笑，抓起凳子上的月饼放在嘴里咬了咬，“这人间烟火带上天，味道果然不同凡响，莫不是这银河水养人？”

“养的可不是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此话讲得咬牙切齿，一眨眼，那原本在屋内的人儿就站在了司命面前，双手还带着面粉，“要么滚，要么死。”

月神与灶君被念念的怒气吓了一跳，灶君早就逃之夭夭，独留月神在那边揍这眉头，不知道帮哪个好。

“这是他的命，你怪不了我。”司命将烟斗里面的烟灰倒在随身带着的袋子里，又将烟斗一甩，隐了起来，“我司命执笔，只听天命，他的命，我执不起，那本命书，是天道写的。”

“哼，天道？他修的便是六道，何惧天道？”念念双眼通红，太阳穴上几乎有青筋暴起，那是压抑着的情绪，得不到释放。

“因为他有了情。”这话，是司命说的第九十九遍，念念从来都不信，所以问了一次又一次，气了一回又一回，司命叹了口气，变幻出笔在手中旋转一圈，又朝着空中甩了一下，空中即刻浮现出了“青镇”两大字。

随后又缓缓道，“他投胎了，重修六道，第一道，便是畜生非畜。”

“怎解？”

“天机不可泄漏。”一道大浪打过，那人已经消失在百里之外。月神终于发出了微妙的声音，“念念，你的好吃的做好了么？”

“没有，你作为桂花精，为何那么贪吃。”

月神不以为然，摇头晃脑道，“成精便有脾性，我既已成精，便不再是一颗没有思想的植物，因为我已然归于了六道。”

“罢了，给你做最后一顿好吃的，吃完我就要去人界寻他。”念念说罢转身就走，没有一丝遗留，嘴角挂着微笑，似乎十分心满意足。

月神坐在地上，显得十分落寞，“这就走了么？那我一个人呆在月宫还有何意思呢？好朋友都走了。”

但凡在念念境界说的话语，念念都可以听见，并不是她的法力高强，而是这个地方赐予了她如此的能力，将山芋放在锅中蒸好，念念便坐在了灶台前的小椅子上，自言自语。

“你曾经说过星君很寂寞，真的呢？我要去找你了，却不知道你到底为何物，变成了畜生，你是否还会爱着我？或许是狗狗，又或许是月宫的那些兔子，你会不会变成森林中的灵鹿呢？畜生非畜，又指何意呢？”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大脑，锅中冒着阵阵红薯香，正在念念全神贯注之时，月神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小脸紧绷，有说不出的纠结，“能带上我么？”

“你不稀罕月神了？”念念挑挑眉，“若私自下凡，会革除你的月神之职。”

“我稀罕，我不希望革除，做月神很好，又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就是那么多兔子，真想扔几只。”阿莹嘟囔着胖嘟嘟的小脸，嘴唇如同抹了唇彩一般鲜亮，念念起身将锅盖掀开，香气和着热气迎面扑来，“待我去问清楚司命，再做打算吧。你同司命向来关系好，你帮我问问，那个人到底投胎了什么？”

见阿莹犹豫不决，念念又诱惑道，“你问完了，这一锅好吃的都归你。”

话刚说完，白色长裙的小身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这一去便是一天，等得念念焦急，原本准备好的甜点也没有见着那个该吃的小吃货来吃。

次日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有一个眼睛鲜血直流，眼珠似乎被人挖掉，看起来阴森恐怖，念念将脚放在银河里面晃荡，见到来人不惊不惧，抬头直视，嫣然一笑，“三千弱水，求生死？”

“生。”那人说话温润如玉，那声音虽然不如曾经的他那么让人着迷，却也十分好听，念念摇摇头，“嗯~~你不该求生，你该求死。”

“为何？”

“没有人独自前来求生，要么你是非天界之人，要么，你便是天界罪人。”

“罪人与否，何以定得？”来者想要靠近你念念，走路却蹒跚不堪。

“被大众认可的，便是仙人，被大众反对的，便是罪人。”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容猖狂中带着无力，渐渐地变小，直至无，那个原本踉跄站立的人此刻已经倒在了银河之畔，水垂在银河水中，念念注视着他，一动不动。

阿莹来到的时候就是看见如此的场景，一个眼睛受伤留着鲜血的男人倒在念念的面前，念念却居高临下穿上鞋子踢了他好几脚，直接踢进了银河水中，男人却没有沉落到下面的弱水被腐蚀，又被念念一个法诀给捞了起来，直接重重地砸在地上，所谓最毒妇人心，绝对就是如此的。

“念念，司命说，你不用下去了，那个人的命本被天火焚了个一干二净，所以……那人的命，只能由天了。”

“哦。”念念没有沮丧，也没有懊恼，只是淡定地哦了声，变出一只小碗，舀了一碗银河水，倒进了男人的嘴里，嘴里又似乎在嘀咕着，“如何判断生死？掉进银河，浮在水面，便是该生，掉落水底，便是该死。我在星君府缺人，你便来打杂吧。”

“唉，司命说了，星君府不能收不信任的人。”

“我信任他。”

男人醒来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念念已经将留在府里的红豆吃完了，正愁着如何通知灶君送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