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三十三章 牵手 (1/2)

我爱罗知道千叶染没有睡着网游之天下无双。虽然她摆出了极其舒服和放松的沉睡姿态,但是,他知道她不会真的入睡。

——真正的忍者，会随时随地将神经保持在最佳状态,以应付所有可能的突发状况。以千华姬的地位身份，如果她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在路边睡死过去的家伙,那么,时至今日，她的坟墓旁边都该长满杂草了。

千叶染的警戒从来不会摆在明面上,可等到别人发现她并没有放松戒心的时候，往往都是已经将自己的命交代在她手下了。

别看她此刻躺在那里，好像全无防备的样子,事实上只要我爱罗再走近一步,或者,如果刚才靠近过来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沙子，这个时候，千叶染大概早就将我爱罗压在身下，一柄苦无横在他脖子上。

——永远比任何人还要更加清醒，这才是木叶的千华姬殿。

所以我爱罗确定，她一定听见了他的话。

但是千叶染没有回应。

她依旧躺在那里，仿佛是沉醉在一个美梦之中，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了一丝弧度，安然酣梦。无论是呼吸的节奏，还是胸口的起伏，都表明了她正处于沉睡之中。

“……或许，千叶大人是真的睡着了。”

犹豫了再犹豫，隔了片刻，手鞠却还是走了过来，努力将脚步和动作都放到了最轻，说话的音量低得几乎就是没有声音：“还是不要吵醒她比较好。”

——不然的话，那个传闻中唯一算是缺点的起床气发作起来，大概，会死人的吧？

啊啊啊，如果吵醒了千叶大人，一定会死的吧？！

手鞠知道，自己的额头上一定已经冒足了冷汗。

我爱罗却还是不动。

他保持着从刚才开始的半蹲姿势，眸子也还是一顺不顺地落在千叶染脸上，半点也不错开，仍然是静默的姿态。直到手鞠的手心也冒了汗的时候，他居然再次开了口，和刚才一样的安静口吻：“……那个地方，我带你去。”

这一句话出口，落地，简直是让手鞠的心跳都破了表校园全能高手。

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树下沉睡的少女。

没有动静。

再等等，依旧是睡梦正好的样子。

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手鞠刚想缓口气，就看见千叶染的睫毛突然颤了一颤，于是一口气就卡在喉咙当中，不上不下，窒息欲死。

这下完了！

下意识去与勘九郎对视，那一眼，手鞠看见了对方和自己相同的绝望。

然而，事实上，千叶染的心情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糟糕。

因为二公子刚才的话。

虽然二公子的口吻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她从来没听过他这么心平气和的语气，但是千叶染确信，她刚才的确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迟疑。

不是阴沉，不是痛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只是最纯粹的迟疑。

一向把人命当做【证明道具】的风影二公子，他居然在……迟疑么？

心里的某个角落悄悄一动。

比起佐助和宁次，我爱罗与千叶染相处的时间绝对不算多。然而，千叶染最擅长的，却恰好就是看穿一切，包括人心。

正是因为她看得懂这个孩子，所以，就算我爱罗多次对她动手，无数次地攻击，每一次都可以算做是显而易见的挑衅，一向强势的千华姬也没有真的对他下杀手。

因为，这是一个会让人心疼的孩子。

不可思议吧？

——阴沉的神情，暴虐的杀气，从来不在乎人命，【我爱罗】几乎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杀戮】的代名词。

这样的家伙，居然会值得人浪费感情去心疼？

只是，或许不会有多少人看得见，这个修罗，他眼中的至深至暗处，其实一直是一片混沌。

非黑非暗，而是泯灭一切的混沌。

甚至连他自己的存在，在那样的蒙昧中，都已经模糊成了一团暗影，几乎快要无法辨认。

这个叫做【我爱罗】的孩子，一直到现在，其实还不曾真正理解过什么叫做【悲伤】和【痛苦】。因为他从来也不知道，他心中无法言说的沉重与刮割，原来还可以冠以这样的词汇来形容。

自己在悲伤，在痛苦，乃至于在绝望，他已经连这样的事都不知道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在乎别人的生命？

化身为只爱自己的修罗，那个时候，他献上的第一个祭品，本来就是他自己。

千叶染不会说出口，但是，当初在砂隐村见他的第一眼，那个在她的压制下剧烈挣扎的家伙，那个眼眸中混杂交错着暴虐和狠戾，最深处却是不自觉的恐惧的孩子，有那么一个瞬间，是真的让千叶染心疼了。

——从来也没有人那样靠近过我爱罗，所以，从来也没有人知道，或许只有千叶染一个人才清楚，这个一直以杀戮为乐的修罗，其实很瘦。

瘦得可怕，瘦得……可怜。

当时跨坐在他身上的千叶染，甚至曾经被他瘦削的骨架膈痛过。

——瘦得，让千叶染不得不叹气。

而我爱罗显然在无意识中察觉到了她的这一丝心疼，并且在此刻有效地利用了起来。

——他刚才的声音里，并没有类似于【难过】的明显情绪存在，但是那样转瞬即逝的迟疑，似乎想要靠近可又却步，想要改变却又停滞的感觉，也许已经足够引动千叶染。

至少，在我爱罗又看了她半天之后，千华姬那双沉醉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