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撞破真相（八） (1/2)

苏砚听到她的哭声，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她不知哭了多久，哭得嗓子都哑了，他心疼不已，吻着她美丽的脸。

洛凝哭得累了，睡着了。苏砚紧紧的拥着她，希望能让她感到温暖。

翌日一早，洛凝还在睡着苏砚悄悄起床更衣，怕吵醒她，他放轻了脚步。

他束好腰带，正要出去叫婢女们准备洗漱，洛凝在他身后踮着脚替他整了整衣领。他回过头，看到她素净的脸上依然红肿的双目，心中一疼，抱紧她，在她耳边问:“你不怪我了?”

洛凝小嘴一撅，嘀咕道:“怪你有什么用，这也不是你造成的。别忘了早些回府来，一起去看孩子。”苏砚这才展颜一笑，轻抚着她雪白的半边脸颊深深一吻。

齐王府的众人很快知道了长公主抱走月牙儿亲自抚养的事，心态各异。

尹夫人瞧出洛凝心事重重，知道她必然为此事很伤心，想劝劝长公主，又不敢多言。这些年她在府里，深知长公主的个性强韧，不是三言两语能劝得动的，因此一直犹豫着。

梅夫人和青玉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只要洛凝倒霉，她们就觉得痛快。

时光荏苒，苏毅和太后约定的一年之期越来越近，齐王府和付府开始商议两家联姻的事。

苏毅为此烦恼不已，尤其是看到府中众人忙前忙后的张罗婚事，更加不愿在府里呆着。

尹夫人见儿子总是早出晚归，心里不高兴，想劝他收收心。一天晚上，洛凝和苏砚看过女儿之后，一同从长公主的住处出来。苏松命人来找苏砚，说要和他商量到付家下聘礼的事。

苏砚走后，洛凝独自往竹雨斋去。没走多久，看到苏毅正和她走对面。

自从那日在花园里，苏毅那个莫名其妙的举动之后，洛凝见到他总有些不自在，生怕他会有更出格的举动，因此犹豫着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她刚转身，他就叫了她一声。“凝儿——”他居然直呼她的名字，他已经好久没有叫她的名字了，一直都是叫她二嫂。

洛凝只得停住脚步，勉强笑道:“是三弟啊，回来的这么晚。”

“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还笑得出啊?”苏毅直直的把话说了出来。

洛凝瞧他脸色微红，像是饮了酒，不愿和他多说，没有答话。“月牙儿被长公主抱去抚养，你和我二哥就这样听之任之、任人摆布，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在乎吗?”苏毅忍不住问了一句。

洛凝被他说的心里一痛:“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闹到他们母子失和。”

苏毅凝望了她一眼，沉默半晌才道:“你对我二哥当真是一往情深，为了他，宁愿隐忍所有的委屈和苦痛。”他的语气有些低沉，像是在诉说一件令他非常痛苦的事。

洛凝叹息一声:“他和女儿，对我来说一样重要。现在这样，我虽然不能亲自抚养女儿，但也能天天见到她。何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早就看透了，在这个府里要生存，就得服从这个府里的规则，人人都不能违背，就像苏毅不能拒婚、青玉不能阻止丈夫纳妾、她不能阻止长公主抱走女儿。为了维持表面的和睦，人人都得付出代价，包括高高在上的苏太后。

苏砚也一样，他并不喜欢署理军务政事，他更喜欢畅游山水、书画寄情，可是他只能放下这一切，完成家族交托的任务。他父亲戎马一生，创下了家族的基业，到了退隐山林的时候，他作为嫡子，就必须像个男人的样子，承担起家族的重担。作为他的妻子，洛凝又怎么忍心让他夹在母亲和妻子间烦恼呢。

“我真想离开这个家，可是又走不了。”苏毅长叹了一口气。

“尹夫人在这里，你怎么走?你一走了之，她怎么办?她还指望着你呢。”洛凝看着他深黑的眼眸，看到了他眼中的烦恼和忧伤。

洛凝的这一番话恰恰也正好说到了苏毅的心事上，苏毅顾虑的也正是尹夫人，如果不是为了娘，他说不定早就离家而去。外面的天地广阔的很，何处不能安身?若是太后和的付家不答应他退婚，大不了他去北方，那里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没有任何人奈何得了他，可是他可以离开，那他娘呢？

“刚才公公把苏砚找去，说要商量给付家下聘的事。你的婚事已经近在眼前，还是宽宽心接受了的好。尹夫人因为你这些天总是外出夜游，精神也不太好，担心的寝食难安。”

洛凝想起日间见到尹夫人时她的表情，忍不住劝了一句。

“你若不是我二哥的妻子该有多好。”他失神的望着她，喃喃的低声说了一句，以为她不会听见。她却听见了，淡然笑道:“你又说这样的傻话。我就算不嫁给他，也早就嫁给旁人了。三弟，何必自寻烦恼。”

苏毅看着她澄定的面容，心中升起温暖之意。等他回过神来，洛凝已经走远了。他呆呆看着她的身影，有点痴了。

“毅儿。”尹夫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天，她来了多久，他们的对话是不是都被她听见了?

苏毅转回身，讪讪的向母亲施了个礼:“娘。”

“跟娘回屋去。”尹夫人面无表情，语气峻然，很显然她听到了许多话。苏毅有点心虚，他喜欢洛凝的这件事，一直都被他深埋在内心深处，现在被自己母亲发现了，会有怎么样的狂风暴雨，他不敢想象，只得跟在尹夫人身后。

母子俩对坐，尹夫人瞧着儿子消沉的面容，痛心道：“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