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无疾而终的爱情（七） (1/2)

云飞扬的脸色这才稍缓，莹莹注意到这个细节，看了沈棠一眼，沈棠只顾饮酒，像是什么都没有在意。莹莹见他二人并无异状，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夜晚，沈棠想起日间之事，心中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信步往云飞扬的书房走去，果然见他的书房中还亮着灯。“我就猜到你放不下。”

沈棠一语双关的说。“放不下什么?”云飞扬反问。“洛凝小姐。”

沈棠一阵见血的说。“不然，你追问齐王府那小姑娘那么详细干什么。”他锐利的目光让云飞扬心中一凛。云飞扬淡然道:“不过是问问罢了。”

沈棠道:“当然，你可以关心她，毕竟你们曾经……可是，你该想到，那小姑娘是齐王府的人，你若是对洛凝小姐过于关心，令她起了疑，回去跟齐王府的人一说，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洛凝小姐。”

这一层沈棠想的周到，云飞扬也不是没想过，所以当他问起莹莹，心中始终在犹豫。只不过，听到洛凝在齐王府受委屈，他心里隐隐作痛，不问出来，只怕更要牵肠挂肚。

“沈兄说的是，现在还想这些，不过是徒增烦恼。若不是那位程姑娘提起，我几乎已经忘了这事。”云飞扬会心的一笑。

沈棠慧黠的捋须笑道:“几乎忘了?说得有趣，没有人提起倒好，一提起才发现，原来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我那时对苏砚说，你对洛凝小姐不过尔尔，现在看来，你和他一样执着，只不过方式不同。”云飞扬心里一沉，眉眼间多了一缕清愁，举头望着窗外的月色，脸上的表情像是凝住了一样。

“你是个豁达的人，有些话，我也就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过于执着，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你那时既然舍得下她，此时怎么反而儿女情长起来。”

沈棠看着云飞扬的脸色始终有一丝淡淡的烦忧，劝说他忘记过去。夺妻之恨，是不是可以化解?云飞扬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可以说，他曾经想了很久。

之前，他对洛凝总是淡淡的，若即若离，直到她真的嫁给别人，他才仔细想过，她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可是为时已晚。

世间的女子虽然多，又有谁能像洛凝那般灵秀。他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相知多年，一直自然而然的把对方当成未来的伴侣，从来也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他和洛凝之间的感情，实实在在的就是一份感情。

爱情、亲情，夹缠不清。就像洛凝当初认定了一定要嫁给他一样，他也没有对别的女子动过心，一直把她当成未婚妻。直到有一天，才发现造化弄人。如今，他对最初的决定也并未后悔，放弃她，是不得已，更是命中注定。

洛凝那样的性子，不可能随他云游四海，她只适合养在深闺。

这桩姻缘就算水到渠成，也不过是多了一位深闺怨妇。他是闲云野鹤、散漫淡泊，一年倒有大半年不在家，未嫁时她能忍得;嫁过来之后，又怎能忍受总是独守空闺?想到这里，云飞扬叹息了一声。

一回身，见沈棠早已悄然离去，夜风吹熄了蜡烛，空荡荡的书房内只剩青烟一缕。莹莹想在姑苏城中多玩几天，沈棠恰好也没有要紧事，便和她一起在云家住下，每日里不是外出游历就是和城中名流士绅一同饮宴，颇过了些逍遥自在的日子。

得久了，沈棠怕耽误了行程，催促莹莹快些上路。莹莹想着在姑苏城也玩得差不多了，早点上路也好，还可以去别处逛逛。两人向云飞扬辞行，云飞扬道:“两位既然要去金陵，我也就不多作挽留。你们今日走，我明日也要离开姑苏。”

“你要去哪里?”莹莹好奇的问。云飞扬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汉阳。”

“汉阳城里有很多名声古迹?”莹莹追问。

“有啊。”

莹莹心思有些活动，转头看着沈棠道:“沈大哥，反正那府里也没人惦记我，沈棠看咱们和云公子一起去汉阳游历一番如何?”

“不行，和我们不顺路。”沈棠忙摇头，这小丫头还真难缠，已经耽误了好些时日，再这样拖下去，只怕明年也到不了金陵城。

莹莹见沈棠有些不情愿，再看向云飞扬，见他若有所思，似乎并没有在意她和刘伶的对话。“云公子，既然沈大哥不愿同去，那只有你我一起去汉阳了。”她慧黠的笑。云飞扬见她笑得天真，淡淡摇了摇头。

沈棠笑道:“你这不是为难他吗，你一个大姑娘家，他带着你乱跑，齐王府没准会告他拐带良家妇女。也就我这老头子，不怕这些。”

莹莹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愿去，我只好跟着云公子去。不然，我又找不到去汉阳的路。”

沈棠本就是个性格散淡的人，遇事不愿强求，见莹莹似是非常坚决，只得道:“好，既然你无心回金陵，我若是不陪着你，岂不是有负石俊所托。也罢，我要修书一封给苏砚，以免齐王府惦记你。”云飞扬游历江湖，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并不喜欢与人同行，但沈棠和莹莹既然已经提出来，他也无法坚辞，只得和他二人一同上路。三人到吴郡渡口上了船，沿长江而上。

舟船经过金陵城，莹莹站在船舷一侧眺望江面，道:“那时我和砚儿、凝儿一同登金陵的凤凰台，眺望着茫茫大江，就想着何时能坐船游览这江上景色。今日终于能达成心愿，这江水之色果然不愧对于诗中所述，真是碧波荡漾，无边无垠！”

云飞扬和沈棠坐惯了舟船，没有莹莹这么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