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意在术先 (1/2)

安若道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将风清扬给说哭了，面对眼前这个让人感到意外的场面，他顿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定了定神，安若道终于开口劝解道：“师叔，当年之事错综复杂，师叔你身在局中，大势所趋之下没能力挽狂澜，却也不是你的错。唉，纵然是我师父，不也不是没能阻止惨剧的发生，而只能归隐江湖么？”

风清扬听见了安若道的话，这才觉得自己在一个小辈面前痛哭流涕的行为实在是有失身份，当下也就强自止住了眼泪，重新挺直了腰杆，对安若道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师侄你此次回归华山，是有什么打算吗？”

安若道：“启禀师叔，我其实是在三年前才拜入师父门下的，经过三年来的学习，已经学会了师父所传给我的四百八十一招剑法，可以说已经得了华山剑法的精髓，另外我在江湖上也杂七杂八的学了很多其他门派的剑术，我将自身所学的剑法互相切磋琢磨之后，在一个月前突然顿悟出了‘万剑归一’的道理，试图将一身所学融会贯通，创出一门前无古人的剑法来！但是这一个月来，虽然在小处也颇有收获，但是要说是自创一门绝顶剑法，却总是觉得力不从心。于是我想起了师父曾经说过的，在华山玉女峰有魔教十长老留下的用来破解我五岳剑派剑法招式的魔教邪功，当年他老人家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进了这个山洞，通过观摩石壁上正邪两道的武学而剑法大进。他老人家在临终前曾对我说过，如果感觉剑法遇到了瓶颈，可以到玉女峰寻找此地一游，说不定可以助我的剑法更上一层楼，于是师侄我便来到了这里。”

风清扬没有想到安若道会这么回答，先是很惊奇的“哦”了一声，然后眉头挑了挑，朝着安若道嘲笑道：“你小子刚才自称自己的剑法是天下第二，倒也当真是狂的可以，不过我刚才一招就制住了你，你这天下第二的水平未免也水了。就你这样的水平，还想创出一门绝顶剑法？嘿嘿，要我老头子说，你小子还是多练几年剑法，再吹这样的牛皮吧！”

安若道面对风清扬的嘲笑，却笑道：师叔您是天下第一，我这个天下第二当然会在您手下输得惨不忍睹，但是换做别人，哪怕是武当冲虚、嵩山左冷禅，我也能赢！”

风清扬闻言之后，也笑道：“你刚才使得太极剑法倒也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既然你对太极剑法知之甚详，想要胜过冲虚自然也不是不可能。这山洞中又摆着嵩山剑法的破解之法，想要胜过左冷禅自然也不是难事。唉，当真是‘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你小子此时此刻，说不定倒还真称得上是剑法天下第二了。”

顿了顿，风清扬又问道：“我刚才看你小子在这山洞之中看了那么半天，然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从这石刻上得到了什么领悟吗？”

安若道笑道：“启禀师叔，确实是有一点小小的领悟。”

风清扬问道：“领悟了什么？”

安若道指着石刻上华山剑法的那一部分说道：“师叔请看，这数百招华山剑法全部都被对方所使的棍法所破解，但是其中有很多招棍法却都不能说是真正在招式上破解了华山剑法，比如这一招……”

说着，安若道便将手指向了其中一组图形，只见石壁上那组图形中使剑之人刺出一剑，对手那一棍也是径自直点，以棍端对准剑尖，一剑一棍，联成了一条直线。

“……师叔请看，这一组对抗中，一棍一剑都是针锋相对，但是因为棍硬剑柔，当双方均以全力点出之时，兵器碰撞之后，则长剑非从中折断不可。这一招双方的后劲都是绵绵不绝，棍棒不但会乘势直点过去，而且剑上后劲会反击自身，委实无法可解……”

“……但是这一招是对方的棍法破解掉了我方的剑法吗？不是，只是对方的兵刃破解掉了我方的兵刃罢了……”

风清扬听到安若道的这番话，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便听安若道继续说道：“……当然，刨除这一部分仗着兵器之力的部分外，其他二百多组对抗中，确实是我们华山派的剑法被对方用棍术破解了个干净。但是我却从这些招式中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对方出招总是在我方出招之后，而且对方的招式九成九都是先采取守势，先是抵挡我方的剑招，一直等到我方的剑招后劲全无的时候他才会使出最致命的一棍，制我方于死地。”

风清扬眉毛一耸，说道：“那又如何？”

安若道接着说道：“以前师父教我练剑的时候，曾对我说学剑不但要学到剑招，更要学到剑意。从‘象形取意’开始，到‘形神兼备’，再到‘得意忘形’，一套剑法便算是练成了。如若是想再进一步，那就需要破出自身所学剑法的藩篱，自开一片天地了。”

风情扬听到此处，不禁点头赞同道：“穆师兄这句话可谓是剑法正道，一下子便说到了学剑的要害上。当今五岳剑派中各有无数蠢才，以为将师父传下来的剑招学得精熟，自然而然便成高手，哼哼，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熟读了人家诗句，做几首打油诗是可以的，但若不能自出机抒，能成大诗人么？小子，你能够得到穆师兄的传承，当真是幸运至极！”

安若道笑道：“嘿嘿，那自是当然，不过我师父却也经常感慨他如果不是遇上了我这么一块良材美质，他的这一身剑法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