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2)

安静睨了他一眼，也不接茬，打开值班日记开始填写记录。宁致远手肘支在桌子上托着腮，就那么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突然放下手说：“静，你先别写了，跟你商量个事儿。”安静见他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放下笔看着他。

宁致远拉过安静的手问：“你还想不想回学校继续读书？”“考研究生？”安静问。宁致远点点头：“你以前不是一直想继续深造吗？我觉得现在倒是可以把这件事情提到日程上。”安静垂眸，神色有些黯然：“上学的时候是有这样的打算，可以后来家里发生了那些事情，我也没心思考虑这些了。工作之后倒是也想过有机会再去读书，可也就是想想罢了，一直也没付诸于行动。而且如果现在去读研究生的话，医院这边的工作就得辞掉。毕业之后能不能再回来就不好说了。”

宁致远不在意地说：“回不来就不回了呗，你可以继续读博士。”“博士？”安静思忖片刻摇摇头，“这个恐怕不行。时间太长了，我不能一直不工作呀。”宁致远知道安静是担心自己没有收入，无法完成学业，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不用担心这些，不是还有我吗？你只管放心读书，生计这些事情不用操心。”

“那可不行。”安静不加思索地拒绝道。“怎么不行？”宁致远扬了扬眉毛，“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嫁给我好了，这样，我养你就是天经地义的了。”安静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不跟你说了，没个正形。”抽回自己的手继续写值班记录。

宁致远把椅子挪到安静身边，扳过她的肩让她面对着自己说：“静，我说正经的呢。这事儿我已经考虑一段时间了，学费、生活费这些你完全不用担心。”安静笑了笑：“我妈妈走了之后，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除去上学和买现在这套一居室之外还剩了一些，工作之后我也存了些钱，加在一起应该够用了。你工资又不是太高，花钱还大手大脚的，不用你帮我负担。”

“静，”宁致远抿了抿唇说，“我父母出国之前留了一家公司在s市，因为我不愿意从商，就交给宁致遥夫妇打理了。我在公司有股份，公司这些年经营得不错，每年的分红都不少，我手头上也有一些积蓄。就算是没有工资，我们也不需要考虑生计的问题。之前没告诉你这些，是怕你误会我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公子哥。所以，你只管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就行，不用考虑其他的。”

之前从宁致远开的车到住的房子，再到他平时的吃穿用度，安静已经隐约感觉到他的家境似乎比较殷实。但这些并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内，所以从来也没有太在意，今天听宁致远这么说，她依然坚持道：“不管你有多少积蓄，那都是你的，我可不想做一只可怜的米虫。”

宁致远知道安静是那种不愿意依靠别人的个性，浅浅一笑说：“先不讨论这个，我们现在的首要问题是你要选择哪个专业，这样也好有的放矢地去做复习的准备。”安静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想了想又问：“你为什么突然就想让我继续读书去呢？”

“怎么说呢，”宁致远摆弄着安静的手指说，“一方面是我觉得如果你今后要是一直从事外科医生这个行业，有必要再继续深造一下。另一方面，是我存了自己的私心。你看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可我又离不开这个工作。你呢，也这么忙，有时候好几天也见不上一面。如果你回学校去读书，作息时间正常了，那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就多了嘛。”

“哦？原来还存着小心眼呢！”安静睨着宁致远，“第一点我同意。可这第二点嘛，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是我考上了研究生，也不过读个三、四年而已，到时候还是要当医生，不是跟现在一样吗？”宁致远抿着嘴角极其暧昧地笑了笑：“怎么会一样！那时候我们早就结婚了。”安静感觉自己好像又跳进了宁致远挖好的坑里，脸色绯红地嘀咕着：“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第二天上午现场勘查报告和尸检报告都做好了，办公室会议区里，时明亮的面前摆着一堆大大小小的证物袋，他指着这堆东西说：“这些都是我们从现场带回来的。子弹有两种，五六式冲锋枪和五四式手枪。张维从屋里面那三具尸体里取出的子弹都是五六式冲锋枪的，而门口那具尸体上的是五四式手枪的。从这点来看，凶手应该是至少两个人。现场还发现了闹钟的齿轮和金属线，烧毁的残渣中除了助燃物还有硝的成分。但是现场没有发现钱币的残渣。”

“这点很好解释，”宁致远说，“凶手就是冲着那七百万现金去的。”“宁队，”方建业举手发言，“会不会是这样，凶手进屋后先用冲锋枪扫射，然后用炸弹炸开保险柜拿走现金，再在现场浇上省油点头焚尸。”陈锋瞟了他一眼问：“门口那个身上中的是五四式，这怎么解释？”

方建业想了想：“刚才明亮不是说了嘛，凶手至少是两个人，门口那个是去开门的，不在冲锋枪扫射范围内，是另一个凶手用五四手枪杀掉的呗。”“等等，还有个有趣的现象我还没来得及说。”时明亮打断两人的分析说，“门口那个人中的两弹虽然都是五四式手枪打出来的，但却不是同一把枪。也就是说现场开枪的是三把枪，一把五六式冲锋枪，两把五四式手枪。”

宁致远摸着下巴思沉吟道：“中了两枪，还不是同一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