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顺安 (1/2)

众人闻言全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在哪见过。觉妄边思考边缓缓的道：“我记得青葙的朋友晓晓住院的时候，我跟青葙一起去医院看过她。”“晓晓？”提起已经过世的好友，方青葙忍不住心痛，“这人跟晓晓有什么关系？”觉妄赶紧摇头：“他们没有关系，我是说，我在去医院的路上，看见过小董。”“那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吧？小董是两个多月前失踪的，你三个月前见过他有什么用？”方青葙算算日子，觉得觉妄的线索可能没大用处。“我只是觉得当时的小董有些奇怪。”时间回到三个月前，土子还被地牢困着，那天方青葙情绪很不好，提出带觉妄出去玩。两人刚走出书店的门，方青葙就接到晓晓住院的消息。两人打上车，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觉妄看见小巷子里跑出一个人。那人身型消瘦，衣服破烂，被几个大爷大妈拦住，他说有人要杀他，一个大爷帮他报了警。之后，出租车启动离开了，觉妄没有看到后来怎么样。当时只是路过，但那人的样貌觉妄认真的看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张脸跟照片上的小董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显得苍老狼狈一些。婆媳二人听觉妄讲完，当即决定去趟顺安，虽说那是在小董失踪前发生的事，不过很可能找到什么线索。两人转身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还没给钱，赶紧掏钱包，婆婆从兜里掏出一卷手绢包着的钱，问方青葙给多少。方青葙看着那皱巴巴的手绢，不忍的移开视线：“钱就算了，我也没帮到你们什么忙。”说着递上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和地址，后续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婆媳二人不肯，一定要给钱，被方青葙瞪了一眼：“留着钱去找你儿子吧，如果找到了，到时候再给我钱。”送走婆媳二人，房间里再次陷入安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破沉默。良久，站在门边的高个男人尴尬的咳嗽一声：“美女你真是好人。”“好人一般都没好报。”方青葙没好气的回答，利落的收齐草茎和旧书。男人干笑两声：“不会不会，大师肯定有好报。”方青葙斜了他一眼：“你的钱是要给的。”“这个自然，你要真的不收钱我也不敢信你，谁知道是不是骗子。”男人很诚实。土子倒是没理会这位新客人，拿过小董的生辰八字捏在手，闭上眼睛冥想了一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脸的诧异：“怎么会这样？”“怎么了？”方青葙和觉妄一起追问。“这人死了有三个月了。”土子疑惑的道，“怎么可能在两个月前回家呢？”众人大为吃惊，男人见自己又被冷落，干咳的一声说：“我这儿也急得很，你们要不要先听我说说？”众人一齐转头看他，方青葙想了想，小董的事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线索，还是先把这人打发了。男人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介绍自己叫宋章史，顺安人士，经营休闲洗浴会所。原本生活很平静顺遂，直到上个月，突然开始做噩梦，起初没在意，后来开始频繁遇到事故，最严重的一次重伤住院。家里人帮他找了位大师卜卦，说他家祖上作恶，报应到他身上，让他去做善事。宋章史做了半个多月的善事，可意外还是没有停止，就在昨天他还差点被车撞。他觉得做善事倒是没啥不好，不过可能见效太慢，就找了几个大师一起帮他看。有两个大师说他是被恶鬼缠上了，去他家看过以后，大师说恶鬼就在他家。那大师拍着胸脯保证帮他驱鬼，结果，驱鬼到一半，那大师突然哭着跑了。这一下，宋章史连家都不敢回了，他的大姐打听到佘婆有大本事，他就亲自来了。方青葙听完笑出声来：“转世报和恶鬼缠身，硬要说也能联系上，比如那恶鬼就是被你家祖上迫害惨死的。”宋章史急了：“大师，我都愁成这样了，你怎么还笑呢？”“笑你遇到骗子了呗，说说，被骗了多少钱？”“我也是没办法，算是花钱买个安心。大师，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是有真本事，那你说说我遇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宋章史语气客气，但话外音可是一点都不客气，他意思是，方青葙也没准是骗子呢，先亮亮本事再笑话人。方青葙掏出一张名片和一个蓍草叶编的中国结递给宋章史：“我今天累了也饿了，你明天去祝史书鉴找我。这个护身符贴身带着，估计不会出什么大事。”男人犹豫了一阵，但还是道谢告辞。觉妄、土子、唐卷宗三人，把书柜里所有的书搬上了方青葙的车，这屋子基本被搬空，只剩空荡荡的家具。第二天，方青葙在家休息没来祝史书鉴，只说如果宋章史来了给她打电话。土子带着唐卷宗出去逛顺安，觉妄守在窗边等了一整天，宋章史也没有来。天快黑时，他忍不住担心，难道宋章史出事情了？夜里辗转难眠，总觉得心中不安。干脆不睡了，打坐诵经祈福。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进入梅雨季节，空气潮乎乎的，呼吸都觉得黏。觉妄任由自己的精神飞散，沉浸在雨声中，渐渐进入冥想。不远处闹市区，正对十字路口的一栋废弃楼房，漆黑得像怪物一样矗立在灯火雨幕之中。雨水从寂静空洞的窗口挥洒进去，残破的玻璃碎片折射出盈盈水光，使整栋楼都散发出点点光亮，远看还挺漂亮。风穿过空荡荡的房屋，残留下呜咽一般的鸣响。在呜咽声中，一个声音若隐若现，似乎是在许下什么诺言。等你，我等你。觉妄心脏一颤，蓦的睁开眼睛，惊慌的看向窗外。刚刚他看到了什么？是梦吗？他很难判断，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