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真相 (1/2)

大概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消息能让赵璟煊听见之后更为心灰意冷的了。

若是细想下去，赵璟煊这么些日子来的全部动作，在他们看来都是掌中的蚂蚱，虽然跳得高，但是始终都跳不出掌中的范围。

先前那一番，赵璟煊不是没有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能够保持一段时间的安宁之外，也无需继续委屈自己默默忍受。但如今，正在赵璟煊内心的轻松还未散去之时，突然出现的贺去将他的心情又瞬间打回谷底。

他知道的是他们想让他知道的，他们不想让他知道的，他甚至连事件边缘都摸不到。

赵璟煊点头，抬了抬下颌，道：“说说你的条件。”

“王爷！”庆来简直就要晕过去，原先不过以为只是陪同王爷散步，后来才发现原是王爷发现了什么，正想着自己好好整理一番，就此坦白了，也让王爷能有个准备，但没想到中途突然杀出个贺去。

贺去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他说沈珵不知道，他就真的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产生的想法。往日如何暂且不言，如今这些事情，哪是王爷短时间内能够接受的？

就是太过胡闹，庆来虽不愿自认，但对于贺去，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庆来能够更了解他，正因如此庆来才知道，如今除了赵璟煊自己不答应条件，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贺去。

就算是他也不行。

因此他不得已，情急之下只能一口气说：“王爷请三思！奴婢斗胆隐瞒王爷，此人正是奴婢家中兄长。虽为血缘至亲，然宦官进宫，此生便忠于皇室忠于主上。奴婢确为沈将军调派，但自服侍王爷起，便从未做过离害王爷之事，王爷明察，奴婢之心日月可鉴。”

庆来见贺去似乎有要开口的迹象，便连气都没换，接着道：“贺去此人无情无义，反复无常，铁血冷心，万万不可信啊！”

赵璟煊听了，没有反应，贺去也是如此。他只转头看了一侧眼中复杂的冬梅，继而盯着赵璟煊，缓缓道：“古训云‘不可诬亲’，我教的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是无情无义反复无常，英王爷该明白，是听信一张油嘴滑舌，或……”

“王爷不可！”

贺去没有任何停顿，“王爷不妨一试。”

赵璟煊点点头，重复道：“说说你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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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来和冬梅被贺去请到了廊下，这个距离能够看到庭中的赵璟煊和贺去，却无法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庆来虽有一万个不乐意，但赵璟煊心意已决，根本不会听他劝告，更何况赵璟煊此前便知道他是沈珵那边的人，必定不会再信任于他，因此相对而言，赵璟煊选择突然出现，第一次见面的贺去，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与冬梅两人站在廊柱一侧，望向庭中的两人。从他们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贺去面对他们，正与赵璟煊说着什么，表情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而面对贺去，背对庆来二人的赵璟煊，随意在石桌前坐着，手笼在大氅中，一动不动地听着。

庆来死死盯着贺去的表情，想从中找出些许波动来判断内容，但无奈距离太远，不但庆来没有任何发现，反倒惹得贺去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对于这一眼庆来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身边的冬梅倒是先低呼了一声。

庆来立刻转眼看冬梅。

这丫头自从方才赵璟煊让她闭嘴之后就没有再说话，而庆来所有心神都放在赵璟煊和贺去身上，也没有注意到她。此刻被冬梅的惊呼引起注意，他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所有内容都被她给听了去。

庆来低声问冬梅：“可是被吓着了？”

冬梅抬眼看他，又将视线投回庭中，小幅度点了点头。开口说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庆来就听见冬梅同样低声问他：

“我能相信你吗？”

庆来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冬梅就继续说：“我虽不知前因后果，但方才旁听之下，也能猜到一个大概。我同秋菊夏荷早有猜测，连同春桃在内，你二人定是有事瞒着王爷。”

冬梅一手扶着廊柱，指尖有些发抖，“我猜想过你暗中听命于沈将军，但你往日作为我们姐妹也都看在眼里，你无意加害于王爷，我们便也装作不知，你是如此，春桃也是如此。”

“但今日我不敢再相信于你，”冬梅看着庆来道，“先前张六子之事，我为王爷添了许多麻烦，至今仍不能饶过自己。侍奉王爷这么些日子，不论我们姐妹，你也该知道，王爷有多难！你知道他有多难！”

冬梅看向庆来，眼睛里就不由自主流下泪来，“我没有春桃聪明爽利，手脚也不如你们伶俐。我不知近来春桃究竟是怎么了，但我知道，我虽常常站在角落，也能看得清楚王爷的煎熬。说句犯上的话，我们都不是瞎子，王爷已经这么难了，你就没有一点可怜吗？你告诉我，你就没有一点点可怜吗？”

冬梅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她捂着自己的嘴把破碎的字词拼凑完整，一句一句砸向庆来。

往日若不说话，众人都不会注意到冬梅的存在。就连张六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冬梅变得更加寡言，也只有赵璟煊和几个丫头拐着弯关照了一番，其余便如同往常一般，在赵璟煊跟前侍候的，还是春桃和庆来。

但冬梅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不满，她安分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因为在长时间的沉默中，慢慢想通了这些事情，便不由得对于